『 好好活下去。 』這是兄長最後的願望。
  
一切的源頭,都是出自於幼年時所遭遇的那場車禍。我的感知神經受損,所有的感官都像是隔了層厚重的橡膠皮。遲鈍的神經使我各方面表現都遜於他人,雙親因此被家族的人數落,而我則成了他們的出氣桶,我不理解有錢人家的思維。
  

—「 父親又打你了嗎? 」
  
—「 今天是母親哦。 」那時的我每天都會被打個遍體鱗傷,年僅五歲的身體簡直體無完膚,不過無所謂,因為我感覺不到疼。被丟回房間後,兄長會細心的替我處理傷口,然後緊緊的將我摟在懷裡,他的擁抱很" 溫暖 ",我所想像出的暖和。
  
兄長曾向外界求助過,但總被當成是小孩的胡言亂語。我們是雙胞胎,也從未一同外出過,以世人的眼光來看,兄長是家中的" 獨子 "。
  

—『 要是你在那場車禍中身亡就好了。 』同樣的字詞反覆了好幾次,想自盡的衝動數次打上腦門,但一想到兄長的存在卻又沒法下手。況且仔細想想,擁有這具身體的我本來就稱不上" 活著 "。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五年後我非常幸運的被來家裡作客的叔叔發現了。兄長在當下將事實一并抖出,雙親為此遭捕,我和兄長被叔叔領養,我的人生開始有了變化。
  

約六年後,我的學習狀況一直是由家教輔助而不是校園,畢竟我這殘破不堪的身軀恐怕會延伸一些麻煩。而兄長則是考上了附近的貴族學校,他的在校表現十分出色,甚至還擔任該校學生會之副會長,不過令人擔憂的是那之後的幾個月開始,他總是看起來相當疲憊的樣子。
  
好景不常,我的身體出了狀況。幼年時所受的傷因為沒有特別去處理所以開始出現部分器官壞死的現象,若是那時發現的早點,兄長就不會死。
  
  

—『 你能在那場車禍中活下來真是太好了。 』
這是在我失去意識前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記憶中的兄長似乎還對我說了很多話,但我聽不清,只知道他那時的笑容不具絲毫的悔意。
  
醒來後,我被告知在病床上昏睡了約一周的時間是為了習慣新器官,我找不到兄長的身影,只剩下叔叔說是留給我的字條。直到那時我才明白一切,是我扼殺了兄長。
  
出院後,我決定先從接管兄長在學校的事務並且替他向那些整日惹事的傢伙復仇開始,如此思索的我笨拙得穿上了兄長的校服,並拿出另一套擁入懷中,想像著他的溫度,我最擅長的事情。
  

「 ..原來..這就是痛嗎? 」
盈眶的淚水溢了出來,沿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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